木石已默

03

Steve没想到他的日子会这么不好过。

Clint在全副武装的西装革履下看见一群小姑娘在他们的新人面前围了个水泄不通，气得就好像发现忘放进冰箱里的曲奇饼干长毛了。

“这像话吗！这像话吗！”Clint把摩登舞社团宣传册在手里扇的啪啪直响，“他才刚来第一天！”

Natasha因为天气炎热，把短发在脑后梳成一个小辫子，在大楼阴影里舔着雪糕，“多好，这年头认真帅气还腼腆的老派学长不多了，你不能又让人家帮你干活又嫉妒人家吧。”

Clint仍旧气鼓鼓的，“每年慈善表演宣传都冷清，谁知道今年这么抢手…”

“你傻呀，”Natasha拿胳膊肘顶他，“今年社团负责人是那个有名的怪才Tony Stark，专精阿根廷探戈，而且今年新人听说资质也不错，”她努努下巴，“至少长得不错。”

Clint用鼻子哼了一声。

 

 04

“今年人格外少啊……”Scott面前摆着满满的一摞古典舞社团宣传册。

“现在的年轻小崽子们，”Eric脸上的皱纹颤巍巍的，“丝毫不懂美学！”

Scott在老者开始演说之前扶住了额头。

 

 05


Tony站在四楼的办公室窗前，撑开两片米色的百叶帘片，看着楼底下的一群人。

Steve面向着他，正在耐心地给一群求知若渴的少男少女们讲解宣传手册，他身上白色的单衣已经被汗水浸透，即使隔着很远的距离也能看到那被勾勒出的完美线条。

Pepper坐在他的转椅上，正在和几个要来观摩表演的慈善家们开视讯会议，Tony撅着的臀部一晃就挤进了摄像头拍下的画面里，Pepper只得一面言笑晏晏一面背手拿圆珠笔戳身后人的大腿。

“你能不能给我省点心？”通话结束后，Pepper走到Tony身后，猛的一拉窗帘吊绳，刺眼的阳光就冲进了屋子，Tony“嗷”的一声叫起来捂住自己的眼睛，“晃死我了！”他抱怨。

“要看人家你就光明正大的看，别偷偷摸摸的。”Pepper双臂交叉，一脸的“我就知道”。

“我看谁了？我就不能关心一下社团事务？你别擅自揣测好不好，我年龄都快他们二倍了，不至于找这么小的。”Tony把百叶帘重新降下来。

Pepper冷笑一声，“年龄对你来说我觉得还真不算问题。”

Tony摆摆手，不置可否，“我要去舞蹈教室。”




06


Tony神速地在一周之后编好了动作流程。

“专门给你们俩编的。”他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把喝干的咖啡杯放在桌子上，“可给我争气点。”

Steve和Sharon点头。

Tony把基本舞步的编排顺序表递到两人手里，补充道：“这个是大概的模板，节奏和情感基调就定了，但我是特别看重自由发挥的人，到了台上你们只要不太过，怎么安排收放和衔接我都不管。”

Steve接过那张薄薄的A4纸，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怎么了？”Tony问道，“有问题可以提出来。”

Steve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带着太尖锐的质疑，“我以为我们要跳的是国标探戈……”

“古板。”Tony摇头，“那种舞你大可以参加比赛的时候跳，我们这只是比较随性的小演出，要的是气氛。”

Steve迟疑地看着他。

“你需要试试这个，真的。”Tony语气放软了，“待会我单独给你解释，你俩先去换衣服。”



07

“不对，不是v字架型！”Tony一上来就喊了停。

上帝啊，他们俩对阿根廷探戈是有多陌生连起势都能做错。

“不用那么舒展，放松一点。”他手里卷着个纸筒敲打Steve的后背，“这只手十指相扣，另一只扶着腋下一点，Sharon，随你喜欢，手放在他的臂弯处或者大臂处都可以。”

俩人调整了一下，Tony站远了端详，还是觉得哪里有种违和感。

“哦，站姿！要并行贴面！”他一拍脑袋。

Steve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Sharon倒是很快明白重点，她挺直了身子贴近一步，转过侧脸。

Steve却是怎么靠近都觉得尴尬，变换了好几个角度 都觉得不舒服，Sharon的个头微微差了那么一点，就是那么一点让贴面看起来不够亲密。

“等下，我拿我的身高试一下。”Tony提议，Sharon欣然让开了位子。

他的手一下子被Steve修长的手指扣住，温暖而干燥。Tony调整好重心，把另一只手搭在对方的右臂上，想抬头判断一下高度是否合适，却没提防到Steve正好贴过来的脸。

并没发生什么，只是太近了。Tony往上瞟一眼，感觉对方的眼睫毛都要擦到自己的额头。

金发男孩的吐息扫过他的耳鬓，但后来就小心翼翼地收敛了起来。

Tony把那张近距离的特写默默存进脑海里，然后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这个差距差不多，Sharon，下回排练的时候带一双跟高一点的鞋，你，Steve，尽量穿平跟的，配合一下搭档，Steve？”

“……嗯，哦，好。”

“别走神。”

“抱歉。”

“按刚才的动作起，做后面的基本步伐，加一个交叉步和一个反身，然后我给你们演示月亮步和擦皮鞋的组合。”



08

摩登舞团的首席风琴手Bucky推开舞蹈教室门的时候，Tony正掐着Steve的腰，稍微屈膝，脚尖在地面上流畅的划过一个半圆，然后按照节奏又扶住Steve的手臂，突地一只脚踏进他两脚中间，以自己的另一只脚为轴，脚尖紧蹭着对方的裤腿，旋转着上升，身子转了半圈又落下，最后贴近，两方胸膛在快撞击时停止，再互相错开。

整个动作非常快，不过一个八拍，腿技灵活炫耀至极，表达的感情是绝对的缠绵和激情。

Bucky在这个八拍前冷静的打开了相机连拍。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