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石已默

好巧 又是你呀

18.10.08.01 随记 白首


#说英雄谁是英雄 背景
#方应看确凿是反派
#王小石为自在门天衣居士的弟子



最近晚上常害噩梦。
梦见战场,梦见血,梦见自己泪眼模糊,梦见自己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好像胸口被生生地剜了一块肉下来。
痛得我醒过来,痛得我大喊方应看的名字。
方应看!方应看!
有人掀了帘子进来,把我紧紧地抱住了。
我怕得大哭起来。
那个人的头发也是白色的。
他不是方应看。
我手脚冰凉,万念俱灰。


王小石写信过来,我没有拆。
他跟我同岁,却是我师弟。
我的师弟,杀了我的夫君。


我知道他们终有一战。
无论方应看身上背的那些骂名,真假与否,可那些终究还是骂名,没有人在骂名之下还可以不付出代价。
王小石是个好人,他要杀方应看,难道方应看是个坏人吗?
如果别人说他是坏人,可他对你很好,那么他还是坏人吗?
以前这些问题还曾锥我的心,可现在方应看死了,这些问题还有意义吗?


我在江湖上的名声也不太好了。
可我本就不是这个江湖上的人。
神侯府总的来说,不太欢迎我,我便也不再回去。
上三清山之前,要先过桃溪村。纵然师门不嫌弃我,可桃溪村的村民,却是嫌弃我了。
从我决定把玉符交给方应看的那一天起,我便想清楚了,想好了,我不会后悔。
因为方应看从不后悔。


方应看和王小石,势均力敌。
血河红袖,不应挽留。
方应看是血河。
王小石是挽留。
一切从方应看开始。
一切从王小石结束。
那天,杭州下了雪。
西湖都冻住了,断桥也断掉了。
方应看中了五马恙,我不知道,王小石也不知道。
这个男人,硬是提了一口气,跟王小石在西湖上交手三百回合。
血河嘶吼,雪为之肃杀。
挽留吟唱,冰为之凄切。
风刀霜剑,生死相逼。
若不是对方死,那就是自己死。
方应看刺中王小石前胸,王小石抓住他刺过来的剑,一步不退,竟是挺着锋芒,忍痛刺中了方应看腰腹。
两人双双呕血,跌倒在地。
五马恙淤积于肾,挽留这一剑,把所有的毒,都给刺散了。
方应看全身僵硬,大口大口地吐出黑血来。
王小石还有气在,可方应看已药石无灵。
温柔跑过去,抱住王小石,她以为王小石要死了,哭得好伤心。
我把伞扔了,只穿着单衣,一步一步地,缓缓地,行了过去。
那么多的血,那么多的血,把我衣服的下摆都浸湿了。
我蹲下来,把方应看扶起来,让他靠在我腿上。
我一滴眼泪也没流。
方应看的手和腿都动不了了,只能勉强说话。
他说,你低头过来。
我低头。
他就用他的脸去蹭我的脸。
我中了毒,他说,摸不了你的脸了,能这样碰一碰,也好,也好。
我点头。
他说,你千万别哭,你要笑,知道吗。
我摇头。
我怎能笑得出来?
你要笑,一边笑,一边朝我吐唾沫。他说。
这样,那些人,那些正派人士,他们才不会害你,拿你泄愤。
你要,你要说恨我,说你是被我强迫的,我才不会连累你,知道吗?
方应看望着我,他好像哭了,我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哭。
豆芽菜呀豆芽菜。
他闭上眼睛。
豆芽菜呀豆芽菜。
他胡乱地唱。
豆芽菜呀。
他没了声息。
一滴泪坠在我手里。
他死了。
许多人焦急地从我面前跑过,他们都是王小石的朋友,他们都去救王小石了。
没有人敢接近我们。
甚至都没有人敢看我们。
方应看生前说,他一定要娶一个自己恨胜过爱的女人。
他没能做到。
棋差一着,满盘皆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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